分析國內保險業新會計準則(三)

保單的預定利率(或稱定價利率)是指保險公司在設計壽險產品以及為壽險產品定價時, 根據對保險資金未來投資收益率的預測, 為保單精算假設的收益率, 相等於保險公司給投保人的回報率, 預定利率越高, 保費越低, 因為保險公司預期未來投資收益越多. 然而, 無論保險公司實際投資收益如何, 都要將這部分承諾歸屬於投保人的金額通過提取準備金的形式儲存下來. 由此, 大家可以看到, 保險公司賣保單不一定穩賺不賠, 如果精算有錯誤, 是可以出現生意越好虧損越大的情況. 在1995年到1999年期間, 國內的市場利率在較高的水平, 國內保險企業為了吸引投保人, 推出了一系列高額保障收益的保險產品, 當時平保對壽險產品提供了等於或超過5%的較高定價利率, 種下了後期巨額虧損的禍根. 1999年6月後保監會規定, 保單預定利率不可以超過年複利2.5%. 國壽上市前把高定價利率保單全數轉移給母公司, 因此沒有歷史包袱. 到了2008年, 平保高定價利率壽險產品的平均保證負債成本仍然高達6.1%, 平保為這些高定價利率壽險產品累積計提的責任準備金大約有1,377.81億元, 佔集團長期壽險責任準備金總額的32.8%, 高定價利率壽險產品的有效業務價值是-113.4億元, 表示這些業務對平保的內含價值不是貢獻而是拖累. 筆者認為平保致力擴張保費收入規模的其中一個原因是用新保單把高定價利率保單的佔比降下來.

目前, 國內保險公司採用的準備金評估利率是, 1999年6月以前銷售的高定價利率保單不得高於保監會公佈的評估利率7.5%和保單定價利率兩者的較小值, 1999年6月以後銷售的保單則不得高過2.5%. 2.5%的評估利率是什麼意思呢? 舉例, 如果保險公司預期一年後對投保人的負債是100億元, 按2.5%的評估利率, 即表示保險公司需要計提責任準備金97.561億元, 如果將評估利率提升至4%, 那麼, 保險公司需要計提的責任準備金只有96.1538億元, 可以見到, 評估利率越高, 需要計提的責任準備金就越少, 因此, 大家可以把評估利率看成是計算保險公司未來所需支付的責任金額現值(Present Value)所用的折現率. 由於股東淨資產等於總資產減去總負債, 而少計提責任準備金, 除了增加當期利潤, 同時也減少保險公司的負債, 因此會增加股東淨資產. 如果大家有留意, 平保曾經在08年中期報告將高定價利率保單的評估利率由6.1%下調至5.9%, 因而令稅前利潤減少38億元, 不過卻於年終報告時把評估利率還原至6.1%, 將該部分利潤重新撥回. 09年國壽的投資回報率假設為4.5%, 而平保則為4.25%, 由此可見, 高定價利率保單的評估利率超過6%顯然是太進取, 相反, 2.5%的法定評估利率也顯得太保守.

舊會計準則之下, 承保成本全數計入當期支出, 保費收入則以當期保費為主, 以致新承保業務通常錄得虧損, 而且新業務規模越大虧損越大, 以致盈利主要依靠投資收益. 另外, 即使保險公司的精算投資回報率假設高過保單的評估利率2.5%, 但超額部分不能計入當期利潤表而必須進入準備金, 形成經營成本, 也降低當期淨利潤和淨資產. 新會計準則通過少計準備金的方式, 把保單穫得的收益和保單成本進行匹配, 讓新保單提前實現承保利潤, 而"含金量高"的期繳保單對利潤貢獻更大, 即是鼓勵保險公司發展高質量的期繳業務. 值得注意的是, 平保是少數在舊會計準則之下仍然錄得承保利潤的公司, 原因相信是平保的繼期保費佔比高達55.63%, 另外, 高定價利率保單的準備金比實際需要計提少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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